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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1230於新竹參加大伯的告別式,封棺前看到大伯最後的遺容,眼淚真的忍不住潰堤。


 


對於像父親這樣一個傳統客家家族而言,對父兄的尊敬是理所當然的,就如同古人所說,天下無不是的父母,對於父兄只有無條件的力挺與配合。這種態度,自然影響到下一代。我自幼受的庭訓,就是尊敬長輩,大伯在父親那個貧困的農村家庭中,又是少數可以繼續接受教育的長輩,對他的尊敬,又比別人多一些。


 


大伯大學畢業後,返回故鄉任教職,告別式當天看到大伯的學生也來參加,其實多少對鄉下地區的人情味印象深刻。大伯任教初中一年之後,舉家北遷到台北任教職,還順便準備外交特考,之後到外交部任職,在我出生的那年,又再度舉家到美國任職。


 


堂姊在告別式說,她永遠記得剛到美國時,人生地不熟的,遇到人生的第一場大雪,大伯與大伯母步行數小時至超市採買食物,一家人才免於挨餓。小時候對大伯一家的印象,是光鮮亮麗的,在那個年代可以出國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,我們永遠無法得知在光鮮亮麗下艱困的一面。


 


大伯在美國的任期屆滿,面臨跟其他駐外人員一樣的困境,小孩的教育問題。是該帶小孩回台灣受教育,還是讓小孩留在美國受教育?一直是困擾外交人員的問題,儘管教育部有配合提供相關優惠措施,但大伯一家最後的決定,是大伯單獨一人返台。


 


單身返台的大伯,開始跟我們家有密切的往來。逢年過節親友的相聚,也因大伯而頻繁了起來。我不諱言,大伯一直是家族的重心,具有號召家族的力量。其間大伯幾次外派,荷蘭、斐濟都曾經有大伯派駐的身影。而我印象最深刻的,是在弘道國中參加大學聯考時,大伯的鼓勵。


 


人生就是這樣,再有千般不捨,時候到了,就該道別。大伯晚年癌症纏身,死前數月身影明顯消瘦,記憶中的大伯,吃餐飯可以長達3小時,身形在所有兄弟中,算是比較圓潤的,所以當我看到大伯消瘦的身影,著實不捨。心下好生後悔母親上個月邀我回去看大伯,我居然因另有約會而婉拒。


 


死後的世界,再也沒有病痛,願大伯安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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